轉（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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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（四）
趙懷璟定定地看著她：“只要你不願意, 本王自有辦法推掉。”
徐楚楚嗤笑一聲：“陛下問的是我，你自然可以說得如此冠冕堂皇。王爺你可以拒絕陛下，我能嗎？”
趙懷璟眉頭蹙了蹙。
徐楚楚繼續嘴硬：“因為王爺你和沈心月, 我已經背了輕佻的罵名, 怎麽, 王爺還想讓我再背一個善妒的名聲嗎？”
“可是王爺你好像還沒有重要到讓我心甘情願這樣做。”
她語氣嘲諷，眸中帶著倨傲，趙懷璟被氣笑，捏住她的下巴低頭懲罰地咬在她唇上。
徐楚楚疼得“嘶”一聲, 她惱怒之下擡手捶在趙懷璟的胸膛上, 卻未能撼動他分毫。
書房裏已經點了炭盆, 二人貼得如此近，徐楚楚身上很快出了一層薄汗, 衣衫也早已淩亂。
徐楚楚掙脫不得，趙懷璟闖進來時, 她悶哼一聲, 忍不x住一口咬在他左肩上。
她用了不小的力道，口腔中頓時有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。
趙懷璟稍稍退開些, 他低頭瞥一眼自己左肩上的齒痕，然後擡手，指腹揩掉徐楚楚唇角沾到的一點血跡, 似笑非笑問：“怕了？”
徐楚楚咬牙切齒：“這是在書房！”
外面隨時會有人過來找他。
趙懷璟挑眉：“王妃的意思是在臥房便可？不過此時尚在白日, 若是在臥房, 不是更會引人遐想？”
徐楚楚當然不是這個意思, 她臉上掛著淚, 氣鼓鼓地瞪著趙懷璟。
趙懷璟擡手替她拭去眼淚：“既怕了，為何還如此嘴硬？”
說完他突然往前一傾身, 徐楚楚一時不察忍不住嗚咽出聲。
趙懷璟埋首在她耳邊咬牙耳語：“王妃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氣人？還在菊園時，本王便想好好收拾你了。”
“你明知道本王想要的是什麽。”
卻從不肯施舍於他。
哪怕今日陛下問出那句話後，她有片刻的遲疑也好。
徐楚楚又氣又惱，偏偏身體的感覺騙不得人，她無處發洩，只能再次狠狠咬在趙懷璟肩上。
趙懷璟稍稍退開些，他擡手將她被汗水黏在頰邊的發絲撥到耳後，語帶無奈道：“王妃怕的事情如此多，卻為何唯獨不怕本王會被人搶了去？”
徐楚楚吸了吸鼻子，平覆片刻後瞪著他剛要開口，趙懷璟大概預料到她嘴裏吐不出什麽好聽的話，幹脆低下頭將她的唇封住。
徐楚楚的話被他堵回去，變成不成音調的嗚咽聲。
趙懷璟不急不緩地懲罰著她，唇在她唇瓣上流連片刻，又沿著下巴一路吻到她頸邊。
他在徐楚楚頸側輕輕吮咬一口，然後緩緩上移，含住她的耳珠在口中碾磨一番。
徐楚楚猛地睜開眼睛，趙懷璟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她耳邊：“王妃何時才能在本王面前服軟一次？”
徐楚楚咬牙，但她在趙懷璟的攻勢中已經漸漸潰不成軍，一雙纖細白膩的手臂軟綿綿地搭在趙懷璟肩背。
一向整潔的書案亂成一團，書冊散落一地，徐楚楚腦中更是已經亂成一鍋粥。
偶有清明時，她心有不甘，忍不住報覆般用指甲在趙懷璟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。
趙懷璟今日打定主意沒想放過她，他從容不迫地做著荒唐的事，還能分出心思不緊不慢地同她說話。
“本王已經派人去了涼州，答應過你的事，本王不會食言。”
“上次答應你不再同你置氣，今日即便你如此氣我，本王不是也沒同你計較？”
徐楚楚氣哼哼想不同她計較，那他現在是在做什麽？
她想罵他，卻連開口的力氣都無，最後只軟綿綿地哼了一聲。
趙懷璟輕笑一聲，片刻後，他輕嘆一聲又道：“我到底要如何做，你才能滿意？”
徐楚楚已經軟成一灘水，她伏在趙懷璟懷中，腦中斷斷續續地想，趙懷璟要如何做她才能滿意？
可她想不出。
好像無論趙懷璟如何做，她都不會滿意。
她一直在同他慪氣，但她究竟在因為何事同他慪氣，她自己都想不明白。
因為流言之事嗎？可流言並不是他放出的，他甚至處置了沈心月。
那是因為今日之事嗎？但今日之事也怪不得他。
可是，她心裏就是難受啊！
或許因為她顧慮太多，又或許因為她與趙懷璟的開始便是扭曲的。
她是晉王的“棋子”，而他是為救另一個人的性命。
這些她無法改變，卻同樣很難釋懷……
身體上的感覺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席卷而來，但心裏細細密密如針紮般的痛卻是那般清晰。
眼角的淚珠隨著身體的戰栗晃了晃，沿著面頰滾落而下。
她如一葉扁舟，漂浮在海面上，隨風浪浮浮沈沈，不知風浪止歇後，她會漂向何處。
意亂情迷中，徐楚楚聽到趙懷璟在她耳邊用氣音問：“楚楚可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？”
徐楚楚猛地睜開眼睛，她如當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，酒意登時全部散去。
她眼中迷蒙著水霧，從趙懷璟懷中直起身來，仰頭看向他。
趙懷璟也在看著她，他眸中已恢覆清明，一雙桃花眸眸子漆黑如墨，定定地看著她。
方才的話並不是她的幻覺。
徐楚楚突然有些崩潰。明明已經偏離了原書劇情，齊王並未出事，可為何趙懷璟的選擇還是同書中一樣？
她不明白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，絕望湧上心頭，眼淚撲簌簌落下，她哭著搖頭：“我不願！”
趙懷璟的眸子冷了幾分。
徐楚楚哭了許久才平靜下來，她眼中帶著哀求，小聲祈求他：“王爺，我什麽都不想要，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在一起。”
“求你了。”
趙懷璟眸色微涼，他蹙眉不解問：“王妃到底在怕什麽？”
徐楚楚頓了頓，眼淚無聲滾落：“我怕有一日會同王爺形同陌路，更怕王爺會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。”
怕夢中的場景變成現實，她隨這個世界一起湮滅，而他們的過往都化作一場夢。
趙懷璟微怔。
徐楚楚心稍稍提起，滿眼希冀地看著他，但趙懷璟並未說什麽，他眸中閃過一抹冷意，然後俯身狠狠吻住她。
徐楚楚的心再次沈了下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趙懷璟在她耳邊啞聲問：“王妃可信我？”
徐楚楚怔住，她淚流滿面，許久都沒有開口。
她相信趙懷璟嗎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……
徐楚楚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正院的，只模模糊糊記得自己累極在趙懷璟懷中睡著了。
後來再醒來便是在臥房中，被青蘿從床上強硬地拉起來用了一碗粥。
晚上沐浴時她不慎碰到腰側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。低頭一看，氤氳水霧下她腰兩側青青紫紫的痕跡觸目驚心。
趙懷璟掐著她的腰在書案前胡鬧的場景浮現在腦海，徐楚楚臉頰滾燙，煩躁地揉了揉額角。
趙懷璟一向克制，今日卻明顯有些失控，尤其是她說了那句她不願之後。她隱隱覺得，趙懷璟並非面上那般淡定。
夜裏徐楚楚做了一整夜的夢，明明趙懷璟就在她身邊，他的心跳聲在她耳邊十分清晰，她卻莫名不安。
翌日一早她睜開眼睛時腦中驀得蹦出趙懷璟昨日那句“楚楚可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”。
趙懷璟既然如此問她，說明他已打定主意，準備動手。
徐楚楚心撲通撲通直跳，書中趙懷璟同梁太宗和朝廷反目的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。
所以她阻止不了他，她最害怕的事終究還是會發生。
徐楚楚閉上眼睛強壓下淚意，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，堵在心口難受得厲害。
她呆呆地在床上躺了許久，剛起床便有前院的人來報，說宮裏來人了。
到了前院，見到候著的人徐楚楚眉頭微微蹙起。
內侍行禮後笑瞇瞇道：“稟王妃，陛下聽聞昨日賞的兩位美人未能入得王爺的眼，今日特意命奴婢重新挑了兩個美人送來。王妃您看，可還滿意？”
“……”徐楚楚覺得頭又疼了。
梁太宗的癔癥她早有耳聞，陛下原本就心思深沈，如今的行事作風更是讓人琢磨不透。
她揣度不透陛下的心思，但心知陛下已打定主意要將人安插在趙懷璟身邊，她只能將人留下，還要妥善安置。
內侍走後，林管家問要如何安置二人，徐楚楚想了想道：“聽竹軒不是閑著嗎？安置到聽竹軒吧。”
林管家一怔，但也沒敢多言，很快下去安排了。
徐楚楚蹙眉在前院又站了片刻，回正院前她喚來林管家道：“王爺不是說京郊的莊子果子已經熟了嗎？準備一下，本王妃要去莊子裏暫住。”
林管家應下，徐楚楚想了想又道：“不必驚擾王爺，等王爺下衙回府再稟報王爺就好。”
她心裏煩躁，不知該如何面對趙懷璟。既然趙懷璟希望她避開京城，那她便如他所願。
梁太宗已經心理扭曲，極可能會從她身上下手牽制對付趙懷璟。這段時日她留在趙懷璟身邊並不能改變什麽，反而會成為他的掣肘和軟肋。
如果結局註定無法改變，那她寧願趙懷璟得償所願。
還有，她已經將人留下，趙懷璟少不得要對那二人應付周旋一二，她不想看著堵心。
＊
趙懷璟得到消息時徐楚楚的馬車已經出了京城。
雖然徐楚楚交代過不必特意稟報趙懷璟，但她出府後林管家便惴惴不安，到底還是去了一趟京兆府，親自稟報趙懷璟。
聽到陛下又送了美人來，趙懷璟眉頭蹙起，臉色沈如水。
林管x家提著一顆心，又硬著頭皮稟報了徐楚楚去京郊莊子裏的事。
林管家以為王爺會震怒，但趙懷璟聞言沈默良久，最後只道：“多派些人手暗中保護王妃。”
林管家小心應下，退下前問：“王爺，那二位美人……”
趙懷璟視線落在面前的折子上，漫不經心道：“按照王妃交代的安置便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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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懷璟定定地看著她：“只要你不願意, 本王自有辦法推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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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楚楚繼續嘴硬：“因為王爺你和沈心月, 我已經背了輕佻的罵名, 怎麽, 王爺還想讓我再背一個善妒的名聲嗎？”
“可是王爺你好像還沒有重要到讓我心甘情願這樣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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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楚楚疼得“嘶”一聲, 她惱怒之下擡手捶在趙懷璟的胸膛上, 卻未能撼動他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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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楚楚掙脫不得，趙懷璟闖進來時, 她悶哼一聲, 忍不x住一口咬在他左肩上。
她用了不小的力道，口腔中頓時有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。
趙懷璟稍稍退開些, 他低頭瞥一眼自己左肩上的齒痕，然後擡手，指腹揩掉徐楚楚唇角沾到的一點血跡, 似笑非笑問：“怕了？”
徐楚楚咬牙切齒：“這是在書房！”
外面隨時會有人過來找他。
趙懷璟挑眉：“王妃的意思是在臥房便可？不過此時尚在白日, 若是在臥房, 不是更會引人遐想？”
徐楚楚當然不是這個意思, 她臉上掛著淚, 氣鼓鼓地瞪著趙懷璟。
趙懷璟擡手替她拭去眼淚：“既怕了，為何還如此嘴硬？”
說完他突然往前一傾身, 徐楚楚一時不察忍不住嗚咽出聲。
趙懷璟埋首在她耳邊咬牙耳語：“王妃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氣人？還在菊園時，本王便想好好收拾你了。”
“你明知道本王想要的是什麽。”
卻從不肯施舍於他。
哪怕今日陛下問出那句話後，她有片刻的遲疑也好。
徐楚楚又氣又惱，偏偏身體的感覺騙不得人，她無處發洩，只能再次狠狠咬在趙懷璟肩上。
趙懷璟稍稍退開些，他擡手將她被汗水黏在頰邊的發絲撥到耳後，語帶無奈道：“王妃怕的事情如此多，卻為何唯獨不怕本王會被人搶了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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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楚楚的話被他堵回去，變成不成音調的嗚咽聲。
趙懷璟不急不緩地懲罰著她，唇在她唇瓣上流連片刻，又沿著下巴一路吻到她頸邊。
他在徐楚楚頸側輕輕吮咬一口，然後緩緩上移，含住她的耳珠在口中碾磨一番。
徐楚楚猛地睜開眼睛，趙懷璟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她耳邊：“王妃何時才能在本王面前服軟一次？”
徐楚楚咬牙，但她在趙懷璟的攻勢中已經漸漸潰不成軍，一雙纖細白膩的手臂軟綿綿地搭在趙懷璟肩背。
一向整潔的書案亂成一團，書冊散落一地，徐楚楚腦中更是已經亂成一鍋粥。
偶有清明時，她心有不甘，忍不住報覆般用指甲在趙懷璟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。
趙懷璟今日打定主意沒想放過她，他從容不迫地做著荒唐的事，還能分出心思不緊不慢地同她說話。
“本王已經派人去了涼州，答應過你的事，本王不會食言。”
“上次答應你不再同你置氣，今日即便你如此氣我，本王不是也沒同你計較？”
徐楚楚氣哼哼想不同她計較，那他現在是在做什麽？
她想罵他，卻連開口的力氣都無，最後只軟綿綿地哼了一聲。
趙懷璟輕笑一聲，片刻後，他輕嘆一聲又道：“我到底要如何做，你才能滿意？”
徐楚楚已經軟成一灘水，她伏在趙懷璟懷中，腦中斷斷續續地想，趙懷璟要如何做她才能滿意？
可她想不出。
好像無論趙懷璟如何做，她都不會滿意。
她一直在同他慪氣，但她究竟在因為何事同他慪氣，她自己都想不明白。
因為流言之事嗎？可流言並不是他放出的，他甚至處置了沈心月。
那是因為今日之事嗎？但今日之事也怪不得他。
可是，她心裏就是難受啊！
或許因為她顧慮太多，又或許因為她與趙懷璟的開始便是扭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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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角的淚珠隨著身體的戰栗晃了晃，沿著面頰滾落而下。
她如一葉扁舟，漂浮在海面上，隨風浪浮浮沈沈，不知風浪止歇後，她會漂向何處。
意亂情迷中，徐楚楚聽到趙懷璟在她耳邊用氣音問：“楚楚可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？”
徐楚楚猛地睜開眼睛，她如當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，酒意登時全部散去。
她眼中迷蒙著水霧，從趙懷璟懷中直起身來，仰頭看向他。
趙懷璟也在看著她，他眸中已恢覆清明，一雙桃花眸眸子漆黑如墨，定定地看著她。
方才的話並不是她的幻覺。
徐楚楚突然有些崩潰。明明已經偏離了原書劇情，齊王並未出事，可為何趙懷璟的選擇還是同書中一樣？
她不明白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，絕望湧上心頭，眼淚撲簌簌落下，她哭著搖頭：“我不願！”
趙懷璟的眸子冷了幾分。
徐楚楚哭了許久才平靜下來，她眼中帶著哀求，小聲祈求他：“王爺，我什麽都不想要，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在一起。”
“求你了。”
趙懷璟眸色微涼，他蹙眉不解問：“王妃到底在怕什麽？”
徐楚楚頓了頓，眼淚無聲滾落：“我怕有一日會同王爺形同陌路，更怕王爺會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。”
怕夢中的場景變成現實，她隨這個世界一起湮滅，而他們的過往都化作一場夢。
趙懷璟微怔。
徐楚楚心稍稍提起，滿眼希冀地看著他，但趙懷璟並未說什麽，他眸中閃過一抹冷意，然後俯身狠狠吻住她。
徐楚楚的心再次沈了下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趙懷璟在她耳邊啞聲問：“王妃可信我？”
徐楚楚怔住，她淚流滿面，許久都沒有開口。
她相信趙懷璟嗎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……
徐楚楚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正院的，只模模糊糊記得自己累極在趙懷璟懷中睡著了。
後來再醒來便是在臥房中，被青蘿從床上強硬地拉起來用了一碗粥。
晚上沐浴時她不慎碰到腰側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。低頭一看，氤氳水霧下她腰兩側青青紫紫的痕跡觸目驚心。
趙懷璟掐著她的腰在書案前胡鬧的場景浮現在腦海，徐楚楚臉頰滾燙，煩躁地揉了揉額角。
趙懷璟一向克制，今日卻明顯有些失控，尤其是她說了那句她不願之後。她隱隱覺得，趙懷璟並非面上那般淡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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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她睜開眼睛時腦中驀得蹦出趙懷璟昨日那句“楚楚可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”。
趙懷璟既然如此問她，說明他已打定主意，準備動手。
徐楚楚心撲通撲通直跳，書中趙懷璟同梁太宗和朝廷反目的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。
所以她阻止不了他，她最害怕的事終究還是會發生。
徐楚楚閉上眼睛強壓下淚意，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，堵在心口難受得厲害。
她呆呆地在床上躺了許久，剛起床便有前院的人來報，說宮裏來人了。
到了前院，見到候著的人徐楚楚眉頭微微蹙起。
內侍行禮後笑瞇瞇道：“稟王妃，陛下聽聞昨日賞的兩位美人未能入得王爺的眼，今日特意命奴婢重新挑了兩個美人送來。王妃您看，可還滿意？”
“……”徐楚楚覺得頭又疼了。
梁太宗的癔癥她早有耳聞，陛下原本就心思深沈，如今的行事作風更是讓人琢磨不透。
她揣度不透陛下的心思，但心知陛下已打定主意要將人安插在趙懷璟身邊，她只能將人留下，還要妥善安置。
內侍走後，林管家問要如何安置二人，徐楚楚想了想道：“聽竹軒不是閑著嗎？安置到聽竹軒吧。”
林管家一怔，但也沒敢多言，很快下去安排了。
徐楚楚蹙眉在前院又站了片刻，回正院前她喚來林管家道：“王爺不是說京郊的莊子果子已經熟了嗎？準備一下，本王妃要去莊子裏暫住。”
林管家應下，徐楚楚想了想又道：“不必驚擾王爺，等王爺下衙回府再稟報王爺就好。”
她心裏煩躁，不知該如何面對趙懷璟。既然趙懷璟希望她避開京城，那她便如他所願。
梁太宗已經心理扭曲，極可能會從她身上下手牽制對付趙懷璟。這段時日她留在趙懷璟身邊並不能改變什麽，反而會成為他的掣肘和軟肋。
如果結局註定無法改變，那她寧願趙懷璟得償所願。
還有，她已經將人留下，趙懷璟少不得要對那二人應付周旋一二，她不想看著堵心。
＊
趙懷璟得到消息時徐楚楚的馬車已經出了京城。
雖然徐楚楚交代過不必特意稟報趙懷璟，但她出府後林管家便惴惴不安，到底還是去了一趟京兆府，親自稟報趙懷璟。
聽到陛下又送了美人來，趙懷璟眉頭蹙起，臉色沈如水。
林管x家提著一顆心，又硬著頭皮稟報了徐楚楚去京郊莊子裏的事。
林管家以為王爺會震怒，但趙懷璟聞言沈默良久，最後只道：“多派些人手暗中保護王妃。”
林管家小心應下，退下前問：“王爺，那二位美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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